第357章 裴寂把戒指扔了
姜芫挽了挽衣袖,雙手交叉,“你怕什麼,我們都是女人,就算打架也不一定誰能打過誰呢。
”
她還是往後退,“我不跟你動手,你一個村姑,從小幹活力氣一定很大。
”
“是,你是大小姐,但你去伊蘭待過呀,那裡的環境可比農村差多了,白抒情說她一晚上要伺候好幾個男人,你呢?
你伺候過多少?
”
姜芫本不想把這些獨屬于女人的痛苦拿來說,可對方一點不長記性,那就别怪她嘴毒了。
果然,這下秦忱的大小姐傲氣都消失了,她低低地咆哮着,“我沒有!
你也是女人,怎麼能這麼說?
”
“這就受不了了?
你們左一句村姑又一句村姑喊我的時候,想過我能不能受得了?
“
“那怎麼一樣?
村姑和……不是一個檔次。
”
“怎麼又不一樣?
你們覺得村姑隻是一個輕飄飄的稱呼,可對我來說是一個被父母抛棄的小女孩的苦難史。
秦忱,我知道你覺得是我搶走了你的一切,可你也不想想,那些真的是你的嗎?
裴寂不是周觀塵,青銅器也是我修複的,你除了被父母寵愛--哦,那是以前,現在不是了,你爸爸已經放棄了你,而愛你的媽媽現在自顧不暇,清高孤傲的秦小姐呀,沒了家族庇佑,你倒是自己闖出一條路來呀,你能嗎?
”
秦忱捂住了耳朵怒吼,“你閉嘴,不是那樣的,我有爸爸媽媽,他們都很愛我,還有哥哥,你休想跟我搶,你也搶不走!
”
姜芫今天是鐵了心要整垮她的心理防線,作為她膽大妄為竟然敢踩着國寶揚名的懲罰。
勾起唇角,她的笑容宛如惡魔,“對了,還有一件事我要謝謝你。
我本來不想跟裴寂複合,可你不斷的給我使絆子,我才起了逆反心理,想要跟他複合刺激你。
”
秦忱腦子裡最後繃的那根弦徹底斷了。
她瞪大呆滞的眼睛看着姜芫,嘴裡喃喃道:“不會的,不是,不是這樣。
”
姜芫可不肯饒過她,她抓着她的肩膀,紅唇微啟繼續道:“後來你又算計他身份曝光一無所有,還逼他跟你結婚,我又是為了不讓你如願接納了他。
你,其實是我們的月老,我很感謝你!
”
“不!
”她尖叫着,抱緊了自己的腦袋。
姜芫還要說什麼,忽然目光觸及到樹後一道修長身影,眼瞳猛然一縮--
那一瞬她隻覺得耳朵一片轟鳴,大腦也一片空白。
“裴寂!
”她喃喃喊了一聲,忙快步上去。
裴寂的臉色跟這冬天一樣蒼白,他的聲音被北風吹到姜芫耳朵裡,“你說那些都是為氣她編的,對不對?
”
姜芫喉頭一哽,她不想再說謊。
可就因為她的遲疑,裴寂沒有給她說話的機會,他從大衣裡掏出一個盒子扔在地上。
盒子掉在地上蓋子彈開,裡面是一枚藍色的鑽戒,正是那枚“藍色奇境”。
姜芫忙撿起來,大聲喊着:“裴寂,你聽我解釋。
”
裴寂沒有,大步離開了這裡。
姜芫快步追着,最後幾乎小跑起來,寒風把她的頭發吹得亂七八糟,鼻子也凍紅了她都沒感覺。
直到再也看不到那道高大身影,她才無力地停下來。
她呆呆地看着人來人往的街道,雙眼溢滿淚水。
她怎麼這麼嘴欠呀,說好了要藏一輩子都不讓他知道,可為了刺激秦忱竟然說出來。
姜芫攥緊手指,一陣鑽心的疼痛傳來,她才發現手裡還攥着那個戒指盒子。
盒子的棱角把她的手心割破了,鮮血淋漓。
她忽然想起來他說為了慶祝她升職,要給她個驚喜,送戒指就意味着要求婚。
可她把這一切都搞砸了。
人來人往的街頭,她又哭又笑,過往的行人都看她。
姜芫胡亂擦了擦眼淚,終于冷靜了些。
不過是些誤會,說開了就好了,他就算走了也會回家,回他們共同的家。
回到翠微灣已經是一小時後,她一進門就問:“裴寂呢?
裴寂!
”
李姐抱着棉棉出來,“先生沒回來呀。
”
“沒回來?
”姜芫的眼淚又下來了,她胡亂擦了擦,準備打電話。
李姐疑惑:“這是怎麼了?
吵架了嗎?
”
裴寂沒有接姜芫的電話。
她知道他在生氣,就借了李姐的電話打。
還是沒有接,她又去借了趙姐的。
她把家裡所有人的手機都借了一遍,最後裴寂關機了。
姜芫想去找他,可又不知道哪裡去找。
他的房産都被周家收回,朋友也因為避嫌不跟他來往,他在這個城市,孤單的好像一個影子。
除了一個手機,她和他再也沒有任何關聯。
姜芫急的快要瘋了!
他沒有朋友可有仇人呀,方家周家都恨不得弄死他,他孤身在外要是有個不測可怎麼辦?
她再也等不下去,吩咐了李姐看家,她就帶着人出去找,把裴寂平常能去的地方都找遍了。
她甚至還去了山上的墓地。
大冬天的,山上草木荒涼,西北風在耳邊嗚咽而過,仿佛在嘲笑她的愚蠢。
姜芫頹廢的跪倒在地,嘴角顫抖,眼淚從臉上滴落,無聲無息。
……
姜芫回家的時候已經是深夜,她沒吃晚飯又吹了一下午的冷風,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。
澡都沒洗爬上床,她躺在被窩裡半睡半醒的,隻覺得嗓子跟刀片剌一樣疼,大腿胳膊也疼,還有些發冷。
她知道自己是感冒了,也知道需要起來量體溫吃藥。
可她就是不想動,甚至有些自暴自棄的想就這麼死掉算了。
為她的愚蠢買單。
可感冒到底死不了人,第二天一早姜芫醒來看到明晃晃的太陽,才發現連窗簾都沒有拉。
她想到還要上班,就慢慢爬起來,可一動就想到了裴寂已經離開了,而且可能再也不會回來。
她的心就像被挖走了一塊,連呼吸都覺得疼。
掀開被子走到浴室,她洗了一把冷水,一擡頭看到鏡子,出現的卻不是自己的臉,而是裴寂離開時那失望透頂的涼薄眼神。
鼻子一酸,她又掉下淚來。
她哪裡是玩玩兒,從一開始其實就是把這個當作說服自己的借口。
隻有這樣似乎才可以遮擋她死灰複燃的愛意,才能勇敢地再靠近他一次。
胡亂擦擦臉,她推開門出去,看清外面的情況,她不由一愣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