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5章 失去以後才知道後悔
姜芫竟有些緊張。
她沒去開門,隻是定定站着,看向門的方向。
趙姐去打開門,發現是來送新鮮蔬菜的。
她拎着籃子給姜芫看,“全是無公害的,還沾着露珠呢,我想棉棉可以加點蔬菜泥。
”
姜芫點點頭,“可以做胡蘿蔔和西蘭花。
“
趙姐拿去廚房,姜芫也轉身回房間。
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熬夜的緣故,她頭有些發暈,身體不自覺的晃了晃。
“小心。
”身後一隻有力的大手摟住她的腰。
姜芫愣了愣,回頭看到周觀塵那張熟悉的俊臉。
“你怎麼來了?
”
他輕笑,“不是跟你約好了嗎?
忘記了?
”
姜芫揉揉眉心,正想說什麼卻看到他衣袖上有大片的血迹,不由問:“你受傷了?
”
他搖頭,“是秦忱的血。
”
姜芫哦了一聲,“那你不在醫院陪着她,來這裡幹什麼?
”
“當然是赴約,我們說好了。
”
他嗓音低沉,一向冷漠的人要是溫柔起來,似乎冰雪都能被融化。
但姜芫是水,她融化不了,隻能流走。
“這不是什麼大事,陪着秦忱要緊。
”
他伸出手,親昵的摸摸她的頭,“生氣了?
”
姜芫皺眉躲開,“我說的是真的,昨晚謝謝你維護我,但是秦忱是你未婚妻,她現在更重要,我們有什麼事可以以後談。
”
說完,她就要離開。
男人拉住她的手腕,“别走。
”
姜芫已經不高興了,“周觀塵,你如果再拉拉扯扯,我對你可連感激都沒有了。
”
他并沒有放手,反而嘴角勾起一抹笑,“姜芫,這次我說到做到。
”
聽了他的話,姜芫忽然鼻子一酸--
要是他早這樣該有多好。
為什麼人總要在失去後才悔恨改變呢。
姜芫看着手腕上他骨骼分明的大手,眼眸有些濕潤,“其實,不重要。
”
“對我來說很重要,姜芫,你給我次機會,嗯?
”
她沉默片刻,想到最近他為自己做的那些,就點點頭。
周觀塵喜出望外,正要說什麼,卻聽到姜芫說:“你去換件衣服吧。
”
“這裡沒我衣服。
”當初他怕姜芫不喜,把自己的東西幾乎全弄走了。
姜芫快步走到衣帽間,過了會兒拿了一件白襯衫走出來遞給他。
周觀塵卻沒有接,臉色變得難看。
“我不穿陳默知的衣服。
”
”愛穿不穿。
“姜芫摔在他身上,轉身就走了。
周觀塵用力握着衣服,幾乎要撕碎。
為什麼陳默知人都走了,她還留着他的衣服?
正要扔掉,他忽然感覺到衣服眼熟,一翻看商标正是自己慣常穿的牌子。
這是……他機場給她的那件還是國博門口給她披上的那件?
沒想到她還留着。
衣服都洗的幹幹淨淨,散發着跟姜芫身上相同的櫻花味,他不由把頭埋進去,深深嗅了一口。
換好衣服,就像被她抱着,整晚的疲勞一掃而空。
姜芫又走回來,看到他手裡拿着髒衣服,就問道:“需要把你的衣服收起來嗎?
”
“收起幹嘛?
”
“上面沾着秦小姐的血,你不該珍藏?
”
他擡手把衣服扔進垃圾桶,“我沒那癖好,不像姜小姐,還留着我的衣服。
”
姜芫翻了個白眼,她并不想。
當初她扔了,可秀姨心疼東西又給撿回來洗幹淨,前些日子搬家又給李姐挂在衣帽間。
姜芫因為秀姨就把衣服留下來,沒想到就派上了用場,還讓某人自作多情了。
她不再繼續這個話題,看了看周觀塵發紅的眼睛,“有什麼事就快說吧,說完你也好回家休息。
”
周觀塵問:“有飯吃嗎?
我餓了。
”
“那一起去吃早餐吧。
”
兩個人去了餐廳,
桌上已經擺好了早飯,卻不是平常的清粥肉包,而是三菜一湯。
姜芫:……不是讓倒掉嗎?
怎麼還端上桌?
李姐端着一碟米糕走過來,裝作驚訝的樣子,“看我的記性,忘記把姜小姐昨晚做的菜倒掉了,我現在就去。
”
周觀塵擋住,“我覺得挺好,就吃這個吧。
”
姜芫皺眉,“蘑菇菜心都變色了,你想吃讓人給重新炒。
”
“沒事,我就喜歡變色的。
”
說着,夾起一筷子津津有味的吃起來。
姜芫去阻止,“小心硝酸鹽中毒。
”
“沒事,我也毒,以毒攻毒。
”
姜芫就沒見過這麼讨厭的人。
她不再管,自己卻吃新鮮的桂花米糕。
周觀塵吃的很滿足。
他把菜吃了大半,還吃了兩塊米糕一碗粥。
姜芫小口喝粥偷偷看他。
離婚的時候,她想的是老死不相往來,可才一年多,兩個人竟然又在翠微灣的餐桌上吃飯,真的很神奇。
“要看就光明正大的看,又不收你錢。
”
他忽然的話吓了她一跳,姜芫劇烈的咳嗽起來。
“怎麼了?
”他放下碗筷,走過去給她拍背。
姜芫擺擺手,“沒事,咳咳。
”
趙姐抱着棉棉走過來,問探頭探腦的李姐,“發生了什麼?
”
李姐把趙姐拉走,“我們去房間,不打擾他們。
”
對于李姐來說,兩個老東家在一起,才是她喜聞樂見的事。
餐廳裡,姜芫擦了擦嘴巴,“我吃好了,去書房等你。
”
“一起走吧。
”
他很自然的走到她身邊,身姿英挺,風采卓然,那白襯衫貼合着肌肉結實的腰線,很好抱的樣子。
姜芫收回目光,加快了腳步。
她心跳的有些快,總覺得要發生什麼。
周觀塵落後她幾步走進來,先看了看牆角的大玻璃瓶子。
紙鶴已經堆積到瓶口,不久就會滿了。
可惜的是,姜芫從沒有去翻動,否則會發現些東西。
他走過去,在她驚訝的目光下,從瓶子裡掏出一隻黃色紙鶴,遞給她,“打開看看。
”
姜芫嗤之以鼻,這人不會疊這些無聊的東西吧。
“别做這些毫無意義的事。
”
他苦笑,“以前我也這樣說你,可當在一個個漫長無望的夜晚,我坐在這裡折紙的時候,好像才有點盼頭兒。
”
姜芫鼻子一酸,無關情愛,隻是她可憐那個時候的自己。
到底多絕望,才能把希望寄托在一堆紙上。
細長的手指輕輕撚着那紙鶴,“你到底要做什麼?
”
“打開吧,我所有的秘密都在上面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