傷神君,來了幫手?
大潘也皺起了眉頭:“是他娘的哪個攪屎棍?
”
“難怪天河主要我來幫忙。
”
那個熟悉的,脆甜而兇狠的聲音響了起來:“你們九重監的這些個人,名聲是響,原來全是銀樣镴槍頭,中看不中用。
”
大仙陀。
她竟然也來了?
她緩緩從傷神君身後露出了臉來,我卻愣住了。
那張白瓷一樣的面孔,之前隻是一絲一絲的裂縫。
可現在,簡直跟被風霜侵蝕的古建築一樣,白瓷一樣的皮膚,出現了大片的缺損,跟釉面剝落,露出坯子的瓷器一樣!
那些缺損的位置,是一片烏黑,宛如焦炭。
整個人,如同一個壞了的娃娃,殘缺的好看,尤其駭人。
大潘回頭,瞪大了眼睛:“這個小孩兒——是脫妝了?
”
脫你大爺。
她的殼子,扛不住了。
而她的杏子眼,也露出了幾分陰狠:“我就知道是你——敕神印。
”
我心裡一沉。
“禍招神呢?
”
禍招神為了幫我,親自擋住了她。
看這個樣子——難不成,她能把禍招神給制服了?
剩下那些守衛,也互相看了一眼,眼裡滾過難以置信:“大仙陀,連禍招神都能擋得住?
”
就看她身上這個痕迹,也知道,那是一場惡戰。
大仙陀冷笑了一聲:“等你消亡了,問他殘魂吧。
”
話音未落,猛然揚起了手來。
她身上那種灰色的邪氣,升騰而起。
可這一瞬,她的身體往後一倒,顯然,是虛無宮的強大力量,感覺到了她的氣息,就要往下卷!
她猛然回頭,看向了虛無宮的門口,厲聲吼道:“你們都是瞎的?
把那個東西給關上!
”
那些守衛掙紮起來,就想去控制開關——剛才他們就想把虛無宮的門口關上,卻被大潘給攔住了。
我立刻來了精神:“大潘!
西側的水麒麟頭,搶上那個位置!
”
大潘一聽,想都沒想,甩開了沾滿了邪神骨屑的趕屍鞭,打開了一片守衛,占上了那個位置:“這個是……”
那些被打開的守衛,頓時就露出了一抹絕望。
這還用說,我剛才就看出來了:“那是控制虛無宮門的機關。
”
大潘眼睛一亮:“咱們要是能占住這個位置……”
那就是占據了主動權。
“你可幫上大忙了。
”
隻要控制住了這個門,看到最後,被卷到了虛無宮裡的,到底是誰。
大潘别提多得意了:“那還用說!
”
肩膀上一聲“呱”。
是小綠回來了,那一聲像是在證明,自己剛才也沒白幹。
我一樂:“還有你!
”
這個時候,大仙陀身上,傳來了“啪”的一聲。
我一擡頭,就看見,大仙陀抓住了傷神君,也依附在了梁柱上,可,不光是神氣,她身上的那些碎裂的殼子,也一下一下綻開,被卷入到了虛無宮的黑暗之中。
傷神君反應了過來,擡起頭看着大仙陀,皺起了眉頭。
大仙陀的聲音越來越冷:“我知道,你地位高貴,單打獨鬥慣了,可今天怕是不行了——他是敕神印,咱們就隻能聯手,不然,哪怕他肉眼凡胎,也不好對付,你總不能,眼睜睜錯過這次機會吧。
”
這話說到了傷神君心裡,他沒有再繼續說話,而是在大仙陀身後,重新積蓄起了神氣來。
大潘守着虛無宮門口的機關:“李北鬥,那是誰?
”
我握緊了七星龍泉,腦子裡飛快的轉動了起來——雖然虛無宮的力量極大,敞開着,就能把傷神君和大仙陀給卷進去。
可對我們來說,也不是什麼好事兒,我們身上的氣息,也扛不住多長時間。
大潘一問,我就回答:“大仙陀。
”
可沒想到,大潘一愣,難以置信的看向了那個支離破碎的小姑娘:“就是她?
”
“你認識?
”
“我自然是不認識,可我聽過,”大潘連忙說道:“不光是咱們這,南邊一大片,全信大仙陀!
她是個,神中之神!
”
也就是,邪神的頭領?
真要是這樣的話……我捏住了敕神印。
如果能敕封她,那就省事兒了——她跟河洛一樣,失去了神位,就好對付了。
隻是,我有一種預感,這個法子,似乎是行不通。
先試試再說。
我捏住了敕神印,金色的神氣,猛然就從敕神印上流轉了過來。
褫奪……
不行!
我睜開了眼睛。
難怪天河主會請她幫忙呢——原來,她是個西南之外的蠻神。
蠻神屬于另一個信仰神系,似乎,不是敕神印能管理的!